朱炫就把出战的计划,确定下来。
侯显和严冠反对不了,只能按计划做好出战的准备。
第二天。
朱炫带队离开猛慢,往禄州赶去。
“从猛慢到禄州,需要走大概一天半。”还有一个当地的向导,负责给他们带路。
这个向导就是猛慢的人,曾经被黎真欺压过。
朱炫解决了黎真,归还粮食,得到不少禄州百姓的拥护,寻找向导的时候,这人就毛遂自荐,主动来帮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想报恩,主动为朱炫带路去禄州。
查清楚了,这个人没问题,朱炫当然没意见。
前面的路段还是平地,走了大概有半天,终于进入山地,朱炫按照李景隆教的,那些扎实的理论知识,传令下去让全军戒备。
一个个斥候被派出去,打探前方的动静,打探有没有敌人的埋伏等。
斥候都是锦衣卫的人,他们对于这些比较熟练,很快深入到山林之中,首先要做的是摸清楚地形。
“殿下,有情况!”
一个斥候回来说道:“前面有五十多个安南士兵,正在追杀几个附近村寨的百姓。”
朱炫听了,果断道:“快去救人!”
李牛首先带队跟随在斥候身后,很快找到了那些残杀百姓的安南士兵,十多个男女,已经被安南士兵给杀了。
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嚎啕大哭。
但是那些安南士兵,并没有要放过小女孩的意思,其中一人一刀就要砍下小女孩。
这一幕让李牛见了,怒火中烧,喝道:“全部杀了!”
砰!
枪声响起。
这些士兵直接动手,把小女孩救下来,开枪将那些安南士兵全部打死。
小女孩还在大哭,又趴在一个妇女的尸体上面,显然那是她的母亲,哭得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同时还很害怕地看着李牛他们。
“快去告诉殿下!”
李牛不懂得怎么安慰小女孩,只能通知朱炫他们,快跟上来。
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们又不能放着小女孩不管,人都救下来了,如果不管,岂不是白救,还不如不救。
小女孩哭了好一会,可能是看到李牛他们不伤害自己,应该不是坏人,鼻子抽了抽不再哭了,但看到母亲的尸体时,心里又很难过。
片刻后。
朱炫终于带队跟上,看到这一幕,就明白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所有人,只有一个小女孩还活着。
“殿下,我不会安慰人,要不你来?”
李牛指了指,那个眼圈通红,还在哭泣的小女孩。
朱炫考虑了一会,往她走过去。
侯显担心有危险,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
看到他们走来,小女孩身子微微一震,很慌张地坐在地上,又抓住母亲的手臂,轻轻地颤抖,衣服无风自动。
“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是来帮你打坏人的。”
“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大明军队,你知道什么是大明吧?”
朱炫本想安慰两句的,但刚开口就发现,自己也不太懂怎么安慰人,和李牛差不多。
小女孩看了看李牛,再看了看那些死了的安南士兵,好像相信朱炫他们不是坏人,是来打坏人的,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大明。
朱炫继续说道:“我们是真的想帮你,既然你的亲人都没了,就暂时跟在我们身边,到时候再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好吧?”
小女孩鼻子一酸,泪水又落下,很舍不得已经死了的母亲。
“是个可怜人啊!”侯显叹道。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朱炫一定要攻打禄州,那些安南人侵入大明,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把禄州那些安南人全部杀了,都对不起大明百姓。
安南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你能相信我,就跟我来吧!”朱炫又道。
小女孩犹豫许久,依依不舍地松开母亲的手,站起来往朱炫走过去。
朱炫又道:“把他们的尸体,暂时葬在山里吧。”
听到要埋葬亲人了,小女孩又哭得不像样,最后还是挖了几个坑,把尸体葬下去,也不在乎拖延这点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朱炫问道。
“唐赛儿!”
小女孩抽了抽鼻子,轻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朱炫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道:“从现在开始,你暂时跟在我们身边。”
唐赛儿轻轻点头,那模样很楚楚可怜。
朱炫没有犹豫太多,把人带在身边,继续往前面赶路,一直走到这天的傍晚时分,又有斥候来说,前面发现了安南人的踪迹。
“戒备!”朱炫道。
所有的士兵,快速反应过来。
神机营的士兵把步枪的保险打开,其他士兵都把武器拿出来,还有人将带在军中的虎蹲炮准备好,随时和安南人动手打起来。
唐赛儿看到明军的那些东西,都不太懂是什么,只觉得很奇怪。
安南人很快现身,出现的人不多,只有数十人,好像是对方的斥候,来打探明军的具体情况,刚被发现,转身就跑了,没有要战的意思。
“殿下,附近没其他敌人了。”
王二带人,在四周搜索一遍。
朱炫说道:“那个叫做阮文勇的人,已经知道我们要打去禄州,所以派人来试探,警惕不要放松,天色不早了,寻找个有利的位置扎营,同时再派斥候,日夜不断地盯住周边的情况。”
他们很快找了个有利的位置,扎营休息。
军中的士兵是轮流休息,时刻处在戒备状态,也有部分士兵,动手做晚饭。
朱炫的晚饭,是侯显负责准备。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打了两头野羊回来,切割下一大个羊腿,专门留给朱炫吃,剩下的都给其他士兵分了。
三千多人,每人能分到手的不多,但也算是吃了点荤腥。
“赛儿,给你的!”
朱炫端了一碗肉过来。
唐赛儿看了看他,轻声道:“谢谢殿下。”
朱炫坐下来道:“不用客气,接下来,我会帮你报仇。”
唐赛儿胆怯地点头。
朱炫看到她的情绪好像不太好,不懂得怎么安慰,只能让侯显过来,他就坐在一旁休息。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营地里的士兵,站岗的站岗,休息的休息,夜里很安静,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一夜很快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