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河大堤上,小邝孤独地守
河水已经接近地板,再过不多久,显然会漫上来。
水进了房间,房子里便不可再留人。
武装部长带着一队人,来来往往巡视
许一山明确要求,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严防出现管涌。
洪河大堤常年青草丰茂。这样的地方是老鼠最喜欢的地方。一个老鼠洞,可能就是致命点。
换了一身干衣衫的许一山觉得全身舒服了很多。从昨夜开始,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再湿。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几乎耗他身上的热量。
他带了一瓶酒过来,准备给小邝驱寒。
虽然天气不寒冷,但身上的衣服一直是湿的,很容易引起风寒。而且只要入夜,气温便陡降,恍如寒冬一般。
小邝看到他来,嘶哑着声音问他道“许哥,情况怎么样了”
许一山看一眼朦胧的河面,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有预感,今夜肯定很难。”
小邝道“我们水管站又不是我一个人,怎么没人来接我的班”
许一山安慰他道“现
小邝摇摇头道“许哥,你对我们洪山镇肯定不了解。你说没人偷懒,打死我都不信。”
许一山觉得与小邝讨论这方面的问题,有失体统。毕竟,小邝还是职工,他已经是副镇长了。
作为领导,他得有维护大局的观念。即便真有人
果然,小邝一连说了几个名字,信誓旦旦说,这几个人要是坚守
许一山对这几个人的名字很陌生。甚至都不知道镇里还有这几个人。他初来乍到,除了认识几个领导,对下面的人还真不认识几个。
小邝喝了几口酒后就哭了起来,他泪眼婆娑地看着已经黑成一片的河面,惊恐地说道“许哥,我也有个预感,今晚我可能会死
许一山骂了他一句道“胡说八道什么,好好的,不要悲观。”
小邝便不作声了,低着头喝闷酒。
许一山担心他喝醉,从他手里接过去酒瓶道“可以了,再喝,你就醉了。”
小邝咧开嘴笑道“醉了胆大。我要是醉了再死,起码没有恐惧感。”
两个人正说着话,看到远处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跑近了才
武装部长脸上带着惊恐,看到许一山后,语无伦次地说道“许镇长,出出状状况了。”
许一山心里一跳,赶紧问他道“老孙,你先别紧张,说说看,出什么状况了”
“
“管涌。”这个字眼跳进许一山的脑海里。
“走,看看去。”许一山迈开大步,就往管涌的地方跑。
耗子洞
他赶到的时候,
“堵。”他命令站
命令下去了,巡查队很快行动起来。
他们早就
一连堆了七八个砂石袋,涌出来的水丝毫没见减少,反而有愈来愈大,愈来愈猛的样子。
许一山心里清楚,这样的管涌,外面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堵得住的。必须
可是耗子洞的另一头
他转过头对武装部长说道“孙部长,这样堵不住的,必须下水。”
“下水”孙部长吓了一跳,愣愣看着他,狐疑地问道“下洪河里去堵”
许一山点点头道“对。”
老孙苦笑道“谁敢下去啊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堵不住,漏水会越来越大,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溃堤。”许一山解释着说道“
老孙吸了一口冷气道“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许一山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下水找到漏水点,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可是大堤这么长,又那么高,谁知道漏水点
许一山摇摇头道“那就只能任其漏水,最后溃堤”
老孙没作声了。谁心里都明白,溃堤就是灾难。洪水只要冲破堤坝,再无东西可挡。
以目前的水量和速度,溃堤后,缺口会迅速拉大。而且洪水从堤坝冲出来后,首当其冲的房子必倒无疑。
当然,倒一栋房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洪水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将许多房子会两根带起推倒。
倘若这样,灾难就真的降临了。
许一山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一眼越来越大涌水的耗子洞,一咬牙道“我下水去。”
老孙一把拉住他道“许镇长,你开什么玩笑”
许一山认真道“我没开玩笑。老孙,你去给我找一根绳索过来,我绑
老孙还是摇头,严肃道“不行,谁都不允许下水去。”
许一山安慰他道“放心吧,孙部长,这点水,还不能将我怎么样。”
许一山没有吹牛皮,他除了天生会喝酒之外,他还有一个特殊的本事,那就是龟息。
这个本事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而是他
有次,他去县里一座中型水库去考察,
这人大约五十来岁,浑身黢黑,如果
他外号叫老龟,世代居住
传说老龟祖传神技,叫龟息功。能潜入水底可以一个小时不出水面换气。
许一山见到老龟时,正是老龟准备下水去捕鱼的时候。
水库管理规定,任何人不得使用工具捕鱼。但不限制徒手
所有人都知道,偌大的一个水库,不借助捕鱼工具,想从水库抓到一条鱼,简直就是痴心幻想。
老龟除了一条短裤,什么都不带,因此他不违反水库管理规定。
许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