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剑灵和龙傲天怎么可以HE > 86. 虚川秘境(二) 烛龙教。
姜翎看着面前整齐排列的侍女,一时没有动作。


宽阔的大殿内,幽香袅袅,寒气缭绕,微风从门外吹来,撩起她身上雪白的纱裙。


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她陷入深深地疑惑中。


这里是哪?她为什么会变成圣女?


她明明记得,只是和莫齐轩他们跳进了秘境入口,怎么醒来后就穿越到另一个人身上?


她的心沉到谷底,感到一阵极致的寒冷。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从门外走入,来到她面前单膝下跪。


“殿下。”


冰冷的青铜面具遮住他大半张脸,姜翎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心神,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人也不废话,起身就往外走,姜翎眉尖微动,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侍女们好像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纷纷在她身后低头。


“恭送圣女。”


走出门的一刹,姜翎的眉立时蹙起,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的景象。


这地方如同皇宫一般,两侧尽是不同的宫殿,只是更加空旷冷清,大部分建筑都幽暗荒芜,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座高楼前,共有九层高,玄黑的砖瓦,阴沉肃穆,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正中央是一道铁制的大门,领路的男人自觉退避一旁,沉默俯首。


姜翎只好一步步走过去,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大门自动向里打开,为她露出一条黑漆漆的路。


她的脚步微微一滞,还是走了进去,厚重的铁门砰一声关上,四周再无一丝光亮。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面前倏然光芒一闪,有一团墨绿的焰火凭空燃起,跳跃着前进,为她指引接下来的路。


这座楼从外表看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里面居然如此之大,她一直走了不知多久,才总算抵达最深处,进入宽阔的殿堂之中。


鬼火一样的绿焰消失,猩红的光在道路两侧星星点点地分布,像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尽头处的台阶通往高台上墨金色的座椅,华丽尊贵,座椅前方有高大的人影背对她而立,正仰头观赏墙上的壁画。


借助那暗沉的红光,她依稀辨别出,画像上是一条凶猛的巨龙,足有几十丈长,其生动逼真,仿佛能随时活过来一样。


少顷,男人转过身,深邃英俊的面容,看不出一点温度。


“你来了。”他淡淡地开口。


姜翎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学着侍女的模样屈膝行礼,垂下眼眸。


“拜见教主。”


黑袍逶地的摩擦声响起,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点点由远及近。


男人高大的身影停在面前,威严而冰冷,即便一句话不说,也足够压得人喘不过气。


姜翎的心跳得很快,她分不清这感受究竟是属于她,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祭坛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男人问道。


她不敢懈怠,斟酌着回应:“回教主,一切顺利。”


“嗯。”男人的语气依然没有起伏,“你刚从鄢城回来,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姜翎松了口气:“多谢教主。”


面前之人再次陷入沉默,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姜翎维持姿势不敢说话,忽然听到他说:“你从前,向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姜翎的脑袋嗡一声响,如同被人当头一棒,几乎连呼吸都忘掉。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面前之人已转过身,从头顶传来叹息似的呢喃。


“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


姜翎一刻也不敢多留,垂着首走出大殿,按照来路返回,重见日光的一刻,冷汗从额角滴落下来。


戴面具的男人还在原地等候,见到她后便上前行礼。


“殿下。”


姜翎平复下心跳,说:“我们走吧。”


男人颔首,带领她朝外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一个深紫色长袍、白发苍苍的男人。


姜翎差点忍不住苦笑出来,余光瞥向黑衣人想看他怎么做,却发现他竟然也没有行动。


老人不偏不倚拦在他们面前,布满皱纹的锐利眼眸,像刀一样刺向她。


“飞瑶,你什么时候从鄢城回来的?”


飞瑶?这是她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姜翎漠然的目光扫过他,冷淡地开口:“昨天。”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就这样绕过他向前走去,黑衣男默默跟在后面,徒留那人错愕地盯着她的背影,满脸诧异之色。


此时的姜翎并不知道,这位紫袍的老人,正是教内位高权重的大祭司。


许久之后,他怀疑地收回眼神,转身踏入高楼之中,径直走到烛龙殿内,躬身行礼。


“老朽参见教主。”


“祭司不必多礼。”褚冬低沉的声音响起,“你遇到飞瑶了吧?”


“是!”大祭司抬首,语气笃定,“请恕老朽直言,圣女自鄢城归来,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


褚冬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上的扳指:“你是在怀疑圣女有问题?”


“老朽只是担忧您的安全。”大祭司说,“从您收留她的第一天,神鼎就闪现过警戒之光,此人绝非善类!”


可褚冬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不带情绪的冷漠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盯一件死物。


片刻后,他一字一顿地说:“圣女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祭司心里一惊,听到他说:“烛龙教,不需要质疑她的人存在,明白吗?”


在昏暗的幽芒中,高大的男人站于台阶上,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居高临下,恍若神祇。


不知为何,今天的褚冬,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令人窒息。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大祭司扑通一声屈膝跪地,缓缓地说:“谨遵教主之命。”


却说姜翎应付完这两个人,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大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所处正是烛龙教内,那个千年前强极一时的教会。


而她的身份,则是圣女飞瑶,一位合体期的强者。


要说莫名其妙穿越到千年前,应该不大可能,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传送的地点过于巧合,恰好把她送进一个幻境里。


这样的话,有定位符在,莫齐轩他们也在这里才对。


想到这里,她心里多少松了口气,然而还没想好该怎么继续探究,突然见到面前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殿下之后想去哪里?”他低声问。


姜翎愣了一下,想起褚冬的话,便道:“去祭坛看看吧。”


面前之人依旧没有动作,却问她:“我送您回去,然后您再带人过去吗?”


姜翎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但也不好多问,只能胡乱点头:“好。”


在回去的路上,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在我身边待了多久了?”


男人默然少顷,回她:“有段日子了。”


姜翎:“……”


这人怎么回事!


她又说:“你的任务都完成了?”


这时,男人似乎终于来了点精神,回她:“殿下,身为护卫,属下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您的安全。”


姜翎:“……哦。”


原来是护卫啊。


回到宫殿后,姜翎随手点了名侍女,让她带着自己前往祭坛。看着在一旁站得笔直的青年,她心生一计。


“你也跟着。”


男人应道:“是。”


褚冬所说的祭坛,正在虚川城的郊外进行建设,据说造好之后,能汇集方圆上百里的灵气,足以供给整座城的教众所需。


姜翎装模作样的视察一番,然后忽然回头,对一直跟在身旁的男人说:“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你就留在这里帮工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藏在面具下的脸似乎有刹那的僵硬,但转瞬即逝,很快回道:“是。”


姜翎彻底放心下来,这几天褚冬应该不会找她,最熟悉她的侍卫也被调离,想必没人能发现她的异常。


没多久,她就离开祭坛,回到宫殿之中。


也不知道飞瑶是个什么爱好,整间门宫殿就如同雪窟一般,寒雾缭绕,到了晚上则更加冷清,所有侍女都退居殿外,偌大的宫殿只剩她一人在此。


姜翎没有莫齐轩他们的消息,根本睡不着觉,于是一个人抱膝坐在床上,无聊地望着沙漏。


轻薄的帷幔微微飘荡,窗柩的影子随着月光移动。正当困意袭来,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时,忽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声音在纱幔后响起。


她瞬间门睁开眼,紧紧盯着浓雾似的纱幔,果然见到有黑影正缓缓挪动。


她赤足落地,在黑影临近之前,低声问:“是谁?”


那人的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径自绕过最后一道纱幔,来到她面前。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瞬间怔住:“教主。”


褚冬单手背后,站定不动,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听大祭司说,你似乎不太舒服。”


姜翎心道不好,大脑飞速运转,解释道:“或许只是有些累了吧。”


褚冬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带着某种隐晦的审视。然而,就像错觉一般,姜翎在这眼神里感到莫名的熟悉。


“我在鄢城有一位故人,不知你有没有见过。”褚冬说。


“什么人?”


“她叫姜翎。”


“……”


姜翎眨眨眼,不再躲避的目光笔直落到男人身上,终于看清他深藏在眼眸里的笑意。


“莫齐轩?”她试探地问。


“褚冬”笑了起来,说:“是我。”


姜翎惊喜地跑过去,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顿时不满道:“你吓我!”


莫齐轩摸了摸她的头,转移话题:“今天白天,我把所有可能的人都召见了一遍。”


姜翎果然被转移注意力,连忙问:“那你找到遥舟他们了吗?”


莫齐轩说:“你是圣女飞瑶,我是教主褚冬,乐师姐和师寻绿的身份分别是左右护法。”


姜翎点头,又问:“遥舟呢?”


莫齐轩说:“还没找到。”


姜翎说:“那倒不难,有我们几个,要找个人也容易。”


“嗯。”莫齐轩说,“那我就先回去,之后大家一起找到遥舟再汇合。”


姜翎的心终于轻快起来,笑眯眯地说:“好呀。”


莫齐轩笑了笑,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姜翎嘴角的弧度完全落不下来,躺到床上后盖好被子,才慢慢恢复过来。困意瞬间门上涌,她安静地陷入睡梦中。


……


之后几天,四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开始寻找谢温韦的下落。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整个烛龙教竟然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正当他们暗自揣测该不会谢温韦的定位符失效时,才终于有人来报,说或许有名为谢温韦的人的下落。


于是乎,姜翎独自站在大殿中央,莫齐轩、乐玉珂和师寻绿则隐匿在纱幔后,暗中窥视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自称知道谢温韦踪迹的,居然就是此前被姜翎调走的护卫。


她学着飞瑶的样子,没什么表情地说:“你知道谢温韦是谁?”


护卫沉默片刻,幽幽地说:“不知道。”


姜翎皱眉:“什么意思?”


护卫说:“我只知道,你最爱吃望月楼的帝王蟹,还有李记的烧鸡。”


姜翎:“……”


不是吧。


她呆呆地说:“遥舟?”


此时莫齐轩他们也从纱幔后走了出来,惊讶地道:“你怎么这副模样?”


谢温韦看着自己被晒黑的皮肤和脏兮兮的衣裳,露出狰狞的笑容,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他悲从中来,激动地道:“合着你们在这吃香喝辣,就我一个人跑去搬砖?!”


姜翎缩了缩脑袋,讪笑道:“抱歉,那我也不知道嘛。”


谢温韦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你不是也没认出我吗?”姜翎辩解,“我要是知道你变成了这个人,我肯定不能把你扔到郊外!”


“算了。”谢温韦垂头丧气地找了个桌子坐下,给自己倒茶,“是我自己倒霉好吧?我就想不明白了,凭什么你们要么教主要么圣女,就我是个护卫!”


几人面面相觑,都露出忍笑的表情。


莫齐轩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辛苦了。”


谢温韦阴阳怪气道:“您是堂堂教主大人,我哪敢跟您诉苦啊。”


莫齐轩笑道:“总之,能遇见就好。”


姜翎坐到他对面,好奇地问:“不过,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啊?该不会毁容了吧?”


“那倒没有。”谢温韦说着伸手去摘面具,“你们看到就明白了。”


面具落下的那一刻,几个人看着他的脸庞,都有不同程度的怔愣。


姜翎迟疑道:“你这张脸……”


谢温韦说:“我也发现了——和褚冬很像,对吧?”


师寻绿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飞瑶该不会……暗恋褚冬吧?!”


“有这个可能。”谢温韦摊手,“我这个身体的主人,应该是被飞瑶救了之后,带在身边当护卫。他们都说,这是飞瑶第一次准许别人跟在身边。”


师寻绿啧啧称奇,拿胳膊捅了捅姜翎:“你觉得呢?”


“应该是的。”姜翎的手抚上心口,低声说,“我感受得到,属于她的情绪。”


那种见到褚冬的心跳加速,原来不仅是她的紧张,还有这具身体残存的爱意。


“而且我看到了她房间里摆的花。”她说。


师寻绿左右环顾:“什么花?”


“不逢春。”姜翎说,“只在隆冬时节盛开,雪落而生,春至而死。”


她微微一笑,把看到过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在民间传说里,有位遗世独立的美人,孤身生活在山谷中。十八岁那年的秋天,她偶然邂逅一名男子,并与之坠入爱河。”


“后来,男子离开了,他发誓会在明年春天回来娶她。她信了,于是一直等下去,却不想那年寒冬突降大雪,她为了救助动物被困在山里,最终抱憾而死,没能等到她的情郎。”


“所以这种花代表的含义就是——不为人知的爱恋,与无望的等候。”


“圣女爱上教主,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师寻绿说,“而且褚冬并不爱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对她冷若冰霜,而且最后毫不犹豫地献祭了她。”


莫齐轩没有说话,姜翎问道:“献祭?”


“我是在书里看到的。”师寻绿说,“当初魔族降临的第一个地点就是虚川城,为了抵御敌人,烛龙教发动九转乾坤阵,而祭品正是圣女飞瑶。听闻场景之惨烈,见者无不落泪,可即便这样,褚冬也没有来见她最后一面。”


乐玉珂说:“我也有所耳闻,正是烛龙教守住了第一道防线,才为九州拖延了宝贵的时间门,赢得一线生机。”


姜翎说:“这么大的功绩,好像并没怎么在书上看到过呀。”


“是他自己说的。”师寻绿耸肩,“他不希望后人歌颂他的功绩,因为在他心里,他始终是个罪人。”


“罪人?”姜翎喃喃。


师寻绿点头:“因为九转乾坤阵不仅需要圣女做祭品,还需要汲取万千信徒的信仰之力。可最后,信徒们牺牲的不仅仅是所谓的信仰,还有生命。你敢相信吗?那一场战斗,整个梁州五十万信徒,全都血洒当场,献祭身魂,和魔族同归于尽。”


姜翎震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发出声音:“其余百姓呢?”


师寻绿说:“活了下来。”


姜翎轻轻地叹息,又听她说:“不过按理来讲,那些人本是不该死的。可就在他们即将击退魔族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魔族,将整支魔军的力量提升了不止一倍,才会逼得烛龙教牺牲那么多信徒。”


莫齐轩说:“那个魔族,叫什么?”


师寻绿回忆了一下:“十殿阎罗之首,无妄。”


“高澹前辈和我提到过。”莫齐轩淡淡地说,“他说,那是他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敌人。”


“等等。”谢温韦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我们这次来,不会要打败魔族才能出去吧?”


“我靠,不是吧?”师寻绿哀嚎,“我们怎么这么点背,好死不死被传送到这个地方!”


“虚川秘境的定律就是,越危险,收获越大。”莫齐轩笑道,“所以我们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运气太好才对。”


姜翎说:“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齐轩说:“不,我能看到褚冬的回忆。”


姜翎一愣:“但我完全没有接收到飞瑶的记忆。”


谢温韦说:“我也是。”


师寻绿和乐玉珂也纷纷表示,完全没有回忆这个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齐轩说,“那就有理由认为,这个幻境是褚冬一手缔造,或者说是由他的执念所形成的。”


谢温韦挠头:“他的执念是什么?让更多人在战争中活下来吗?还是让自己活着赢得战争?”


莫齐轩沉吟少顷:“其他的我不确定,但对付天魔族,一定是其中一部分。”


他问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门?”


“你说魔族降临吗?”师寻绿掐指一算,“约莫能有三个月吧。”


“好。”莫齐轩颔首,转向门外,“虚川城就先交给你们。”


姜翎立刻起身:“你要去哪?”


“去找梁州州牧和各大宗门。”莫齐轩说,“告诉他们,举全州之力,修筑防线,准备应敌。”


谢温韦皱眉:“他们会相信吗?”


莫齐轩淡笑道:“别太小看烛龙教的势力。”


当天傍晚,莫齐轩孤身出现在州牧的府邸之中。


此时的修仙界还是一盘散沙,没有群仙盟也没有督察台,他能做的,只有联络官府和各大门派。


州牧哆哆嗦嗦冲他行了礼,他毕竟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面对渡劫期的大能,难免心生畏惧。


莫齐轩看着他跪地的样子,平淡地道:“大敌来犯,需要戒备。”


州牧愣住:“敢问尊者,是什么敌人?”


“异族降世,可称天灾。”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说了,所有人,不惜一切筹备战事。”


州牧小心翼翼地抬眼:“全体教众?”


莫齐轩冷声道:“全体百姓。”


州牧僵在原地,良久才颤抖地说:“可下官真的没有这个权力……没有朝廷的许可,下官实在不能听命啊!”


莫齐轩转动扳指的手一顿,语气更加冷沉:“我想你应该明白,谁才是梁州的主人。”


州牧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


他当然知道,在梁州,烛龙教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们光是记录在册的,就有八十万教众,所有信徒加起来,更是不知凡几。


换句话说,什么官府、宗门,都比不过这股庞大的势力。而褚冬身为教主,更是手握梁州命脉,只要他想,甚至可以随时称皇。


见他不再言语,莫齐轩便道:“既然没意见,那就传令下去——”


“所有军营,严阵以待,梁州境内,放弃一切不必要活动,修筑战壕,囤积粮食,凡家中壮丁,一律征召从军。”


“敢有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州牧咚咚咚冲他磕头,额头通红一片,哀求道:“尊者,下官的权力真的没您想得那么大啊……”


“别废话!”莫齐轩不耐烦地说,“我只是先告诉你现在的情况,其他事我自然会帮你搞定。”


州牧不吭声了,莫齐轩于是缓和语气,说:“具体怎么做,我会详细告诉你,前提是你足够听话,不然我不介意让州牧之位换个人做。”


“而你。”他说,“到时候就丢出去当沙包吧。”


“……”


州牧终于不再挣扎,绝望地俯首:“谨遵教主之命。”